◈ 第7章

第8章

盛安讓人收起設備。

「這邊就交給我了,你們放心吧。」她對攝像頭說。

蔣魚疑惑:「你在跟誰說話?」

「各級領導們,還有研究員們。」盛安頭也不抬,隨口回了句。

蔣魚:「???」

她摸了摸自己的油頭,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
而郝敬業面前的電腦中,一道渾厚聲音響起——

「蔣魚,歡迎你加入末日特情處,與我們一道抗擊末日。」

郝敬業轉了電腦。

屏幕上,一個巨大的會議室,密密麻麻無數人頭。

她能看到,前排她曾經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領導們,對她點了點頭。

蔣魚:「???」

蔣魚:「!!!」

屏幕黑了,蔣魚獃滯許久。

而後,響起幾乎將樓震動的爆喝——

「啊啊啊啊,我沒洗頭!!」

——有生之年能和大佬們對話,哪怕知道末世要來,也依舊覺得光榮。

——但是,她沒洗頭啊!

只有女人知道,洗頭見人是多麼重要的事!

盛安疑惑地看向她,不明白她在發什麼瘋。

蔣魚眼神幽怨。

這麼一打岔,餘利天出現的時候,蔣魚還沒回過神。

餘利天出現在視線中。

那是一個十分清秀的男人,和郝敬業一樣戴着眼鏡。

郝敬業看起來過於板正,而餘利天卻陽光帥氣,是學生時代班草的模樣。

「小魚,你到底怎麼了?」餘利天才剛剛進門,已經迫不及待開口,「這幾天過去,你的氣消——」

聲音戛然而止。

他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面還有不少人。

餘利天皺眉,掃過其他人。

三個便衣看起來普普通通,極不起眼。

而郝敬業卻一看就不是簡單人。

餘利天視線在盛安身上微頓。

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美女,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
而他一開口,噁心感立刻便讓蔣魚回過神。

見此,蔣魚心道,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這麼個東西?!

她恨恨道:「你來做什麼?」

餘利天頓時顧不上盛安等人,臉上露出悲傷,望着蔣魚:

「小魚,你還要鬧多久的脾氣,你誤會我和陳嬌嬌了,我們真的只是老鄉。」

他那精湛的演技看起來十分有說服力。

倘若蔣魚不是重生的,恐怕多半要被他騙去。

蔣魚冷笑:「餘利天,你不要裝了,你那一套手段現在用在我的身上,沒有一點作用,我恨不得將你抽筋剝骨,碎屍萬段。」

大學和畢業這些年,她不是沒有察覺過異常。

但總是很快就被餘利天的「哄」,以及陳嬌嬌對餘利天的「嫌棄」,糊弄過去。

如今再看,只覺得自己蠢到極致。

她的眼神滿是冰冷和恨意,這是從前在她臉上絕不會有的情緒。

餘利天微微一頓,心裏莫名升起恐懼。

可想到自己的目的,他繼續哀求:

「小魚,你到底怎麼了?我們這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?我們一起度過的五年青春,你都不在意了嗎?」

「你還好意思提?這五年你們把我耍得團團轉,是不是很得意?」

蔣魚手握緊成拳,恨不得撲上去砍死這雜碎。

餘利天一臉受傷,「你怎麼會這麼想?」

他上前,握住蔣魚的手,眼睛都紅了,「小魚,我怎麼會耍你?這些年,我對你都是真情實意,你忘了我們在海邊許下的諾言嗎?你忘了我們一起爬長城,你走不動,我背着你嗎?你忘了在天涯邊,你說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嗎?你忘了……」

蔣魚在他握着她手的瞬間,狠狠將手甩出去,噁心到反胃。

她發現不管什麼時候,她都因為這個男人的不要臉而震驚。

如果她沒有重生,聽到這些話她是一定會動容的。

但上輩子在末世那一年,她親耳聽到他和陳嬌嬌對她說——

當初留下他們「幸福」的每一個角落……這一對狗男女都在偷情!

他到底多不要臉,才能說出這些話?

盛安和郝敬業在旁邊吃瓜。

盛安:「誰出的錢?」

靈魂問題。

餘利天一頓。

盛安感嘆:「冤大頭啊。」

蔣魚:「……」

——她真的不想聽到這三個字了!!

蔣魚死死瞪着餘利天,罵道;「你他媽過去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你和那個賤人高中就在一起,大學沒錢,就盯上了我。

「我們一起旅遊、吃飯,你糊弄完我,馬上就和她搞在一起,濃情蜜意,你真以為我不知道?!」

盛安&郝敬業:……哇哦。

——時筱本筱啊。

餘利天被戳破,神情有一瞬間變化,但很快他梗着脖子:

「蔣魚,我真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?你有證據嗎?」

他突然變臉,冷笑:「是不是你出軌了,卻把鍋扔在我的頭上?」

他視線掃過周圍,略過三個平平無奇的「大叔」,將視線定格在郝敬業身上,指着他:

「是不是他?」

郝敬業:「?」

吃個瓜還濺自己身上?

蔣魚手一松一緊,想拿把刀幹掉餘利天……

郝敬業被指着,抬手推了推眼鏡,淡定臉:

「兄弟,被人包養做鴨也要有道德呀?你這一邊被人包養,一邊養小三,實在是不道德了。」

「你說什麼?!」餘利天怒了。

郝敬業上下掃了掃他,搖搖頭:

「兄弟呀,就你這樣的,也只有之前幾年青春飯值個三瓜兩棗,人花了那麼多錢,你還有啥不知足?」

那眼神,滿是嫌棄與譴責。

餘利天氣得跳腳:「你胡說什麼?你他媽才是做鴨的!」

郝敬業攤手:「我沒對女朋友連吃帶拿呀,你這連吃帶拿還沒道德的,不是做鴨是什麼?」

「你——」

蔣魚抬手指着門口:「餘利天,你滾吧。」

她冷冷一笑:「我現在放過你,不代表永遠放過你,洗乾淨脖子等着吧。」

末日一到,她一定會狠狠折磨這對賤人!

餘利天深吸一口氣,轉頭又看向蔣魚。

他不知道蔣魚為什麼變了。

但這麼多年的相處,他內心深處一直覺得蔣魚就是個好騙的軟包子。

「蔣魚,分手是你提出來的,還冤枉我背叛你,給我扣黑鍋,你要是拿不出證據,就必須補償我,否則,你別想分乾淨!」餘利天眼神貪婪。

郝敬業:「嘖嘖。」

他一邊發出聲音,一邊搖頭。

餘利天瞪了他一眼,又看向蔣魚。

蔣魚直接氣笑了,「你威脅我?」

「是你先要分手,要不然就別分,要不然你就補償我。」餘利天理所當然。

蔣魚:「你想要什麼?」

她想看看這個賤人還能說出什麼。

餘利天:「你拿走的那個鐲子。」

蔣魚倒吸一口冷氣。

那一瞬間,她被憤怒淹沒,被末世一年的記憶吞噬。

蔣魚雙目赤紅,她死死盯着餘利天:

「你要那個鐲子?你一直想要那個鐲子?原來你們知道那是好東西,怪不得之前走的時候,偷走那個鐲子……」

那不是簡單的一個鐲子,那是他們家祖傳的,還是一個莫大機緣。

末世就要來了,有一個空間意味着什麼,不言而喻。

這對豺狼真是讓人噁心!

蔣魚氣到胸口劇烈起伏,眼圈泛紅。

「是你提出的分手,你要是不願意給我鐲子也行,那就給錢。」餘利天撕破臉,十分不要臉,「否則,我就在同學群里,還有你的公司去說你——」

盛安突然站起來,收起手機。

霎時間吸引所有人注意。

她的眉頭緊鎖,臉上寫滿了不耐煩,彷彿耐心已經徹底耗盡。

「蔣魚,你說你們分手後,他拿走你鐲子?」

蔣魚愣愣,下意識點頭:「對。」

餘利天跳腳:「她又搶回去了!」

盛安不搭理他,依舊看着蔣魚,問:

「你鐲子值多少錢?」

蔣魚囁囁:「我、我奶奶給我的……」

「哦,明白了,祖傳的,無價之寶,價值連城。」盛安點頭,總結。

她看了郝敬業一眼,「盜竊罪和敲詐怎麼判?」

郝敬業眼睛一亮,抱着電腦站起來,朗聲道:「非家庭成員關係,構成盜竊罪且數額巨大,可以申請判處三年到四年有期徒刑;敲詐勒索數額巨大,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。」

盛安微微笑:「那就帶走吧。」

餘利天:「?」

蔣魚:「?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