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凡斂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。
「大哥，你是平城人吧？」
畫面里，曹晁氣勢一凜：「你怎麼知道？」
「嘿嘿，我聽你口音聽出來的啊。」
蘇凡好似沒有看見曹晁的不對勁，憨憨一笑，儘管他沒有露臉，可光憑聲音就能聽出他不是很聰明。
「聽口音？」
曹晁滿頭黑線。
所以這人真就是一個網絡騙子？
「算了。」
「我看你也算不出什麼真東西來，就這樣吧。」
曹晁不想繼續浪費時間，作勢就要掐斷連線。
蘇凡見狀忙不迭將人喊住。
「別走啊。」
「這位大哥，你的生辰八字我已經算過了。」
「好得很！」
「你最近是不是要出一趟遠門？從卦象上來看你這次出遠門會順風順水、心想事成。」
「至於大哥最關心的健康問題也完全不是問題。」
「鼻樑中間曰疾厄宮，又叫健康宮，主健康、頑疾。」
「山根疾厄起平平，一世無災禍不生，從大哥的面相上能看出大哥年壽明潤、身體康泰，妥妥的貴人命格！」
蘇凡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。
通篇全是好話。
半仙經典術語。
「你這主播還挺會說話。」
曹晁也看出來了，這個主播就是在胡謅，說一些好聽的話哄着他，不過曹晁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聽得很舒服。
一高興，又給蘇凡打賞了兩個幸福摩天輪。
「謝謝大哥的摩天輪！」
感謝完，蘇凡忽地調換口吻，面上瞧着有些欲言又止。
「那個，大哥，我觀你面相，你的疾厄宮明亮，子女宮卻有些暗淡，最近一定要多加上心。」
子女？
曹晁的臉又垮了。
「我還沒有孩子。」
「沒有孩子？」蘇凡誇張的驚呼出聲。
「不應該啊。」
「我已經算過了，你這輩子唯一的兒子已經出生了，今年剛滿五歲，就是八字較輕，容易招小人。」
五歲？
那不就是六年前懷上的？
曹晁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六年前他背着妻子找了一個年輕女人，一開始覺得新鮮，日日拉着女人胡鬧，後來覺得膩了就把人給甩了。
之後的一段時間妻子把他看的很嚴，一直沒有機會亂搞，要是真有可能那一定是那段時間懷上的。
曹晁實在太想有一個兒子了，越想越上頭。
「主播，你確定我真的有一個兒子？」
「我妻子過世了，一個孩子也沒有給我留下，要是能有一個兒子我就不用擔心沒人給我摔盆了。」
曹晁把希望放到蘇凡身上，蘇凡卻變得模稜兩可起來，曹晁以為蘇凡是想要錢，讓蘇凡隨便開價。
「不是錢的問題。」
蘇凡表示不是錢的問題。
曹晁急了。
「那是什麼問題？你趕緊說啊。」
「問題是…」
蘇凡故意吊著曹晁的胃口，就是不說出正確答案。
眼看着曹晁的耐心即將耗盡，嘭的一聲，卧室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，一隊人沖了進來一舉將曹晁拿下。
「警察辦案！」
看到這一幕，蘇凡笑了，補上了最後半句話。
「問題是我剛才說的那些全是忽悠你的。」
「你根本沒有一個五歲的兒子。」
「這輩子也不會有人給你摔盆。」
曹晁被警察拿下，他的手機掉到地上。
蘇凡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，曹晁聽完先是一愣，隨即氣得大喊大叫，嚷嚷着要宰了蘇凡，把蘇凡大卸八塊。
鏡頭前。
一隻大手出現，手機被人撿了起來。
畫面一轉，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直播間里。
「你好，請問你就是蘇凡嗎？」
「是我。」
蘇凡把自己的手機屏幕對準攝像頭。
上面是一條報警短訊。
「抱歉啊警察叔叔，我正在直播，不方便露臉，這是我發的報警短訊，給你瞅瞅。」
「嗯。」
趙武核對了一下電話號碼，沒錯。
「蘇凡，謝謝你的熱心舉報，這個曹晁是一名背負了五條人命的通緝犯，等獎勵下來了我會儘快通知你。」
趙武一行人還有正事要做，簡單的跟蘇凡說了一句就將曹晁的手機關機，直播間的連線也自然斷開。
畫面消失。
為數不多的路人觀眾當場爆炸，直播間里彈幕亂飛。
——什麼情況？？？剛才發生了什麼？？？
——主播，那個男的居然是一個殺人犯？你是不是早就算出來了？所以你叭叭叭的廢話那麼老半天？
——直播緝兇？好牛批啊。
——卧槽卧槽卧槽！
——小哥哥，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啊，想聽。
——想聽+1。
——想聽+10086。
——不說了，禮物刷一波，你最好給我龍霸天一個面子，把整個經過說清楚，不然我就要派張三上門找你約談了。
蘇凡瞅了一眼彈幕。
「嚯，我的直播間竟然有這麼多活人？」
「破紀錄了啊。」
「行吧，那我就跟你們講點能講的。」
「剛才那個男人叫曹晁，是一個殺人犯，他把他的生辰八字發給我之後我就算出了他的生平經歷。」
「他九成九是把我當成了網絡騙子。」
「另外，你們有沒有注意到，這個曹晁整過容，親媽來了也認不出是他，所以他才敢跑來我的直播間算命，這應該算得上是頂風作案、自投羅網了。」
「曹晁犯的案子是一樁大案，具體內容大家還是等官方通報吧。」
「今日份的三卦全部算完，下播下播。」
蘇凡也不管評論區如何吵鬧，乾脆利落的關機下播。
來到客廳，蘇凡拆了一包黃瓜味的薯片咔嚓咔嚓。
「系統。」
「你說我這是什麼狗屎運氣？直播連線居然連到了一個殺人犯？斗虎平台會不會判定我的直播間存在安全隱患，再藉著傳播封建迷信的由頭把我的直播間給封了？」
叮——
【宿主不必擔心，系統自動開啟保護機制，斗虎平台沒有權限封殺宿主以及宿主的直播間。】
【有件事忘了告訴宿主。】
【除了保護機制外，系統還默認開啟了輔助功能，每天都會為宿主推薦一些適合的新觀眾，相當於定向引流。】
「定向引流？」
蘇凡確認道：「比如系統檢測到哪些人有算卦需求、也願意消費，你就把我的直播間推給那些人？」
【是的，算是輔助宿主的一點小手段。】
蘇凡懂了。
「怪不得成交率這麼高。」
「昨天三卦，今天又是三卦，都沒有等到天黑就全部搞定了，原來是你給我開了定向推廣外掛，進來的大多都是能接受付費的剛需人群。」
【沒錯。】
跟一個殺人犯磨磨唧唧老半天，蘇凡覺得自己需要轉換一下心情。
他掏出手機，打開王者農藥。
「Timi！」
讀條結束，蘇凡信心滿滿沖向排位局。
「先定一個小目標。」
「今晚從鉑金打上鑽石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