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警官把手機遞給蕭景安。
蕭景安一目十行地看着手機上的瀏覽記錄,俊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冷色。
周警官快速地說著:「王大柱是一個小微企業的老總,常常利用打車司機這一副業身份的便利,多次把單獨打車的年輕女性帶到一些偏僻的地方實施**,同時拍下她們的裸照。」
「事後,王大柱逼迫這些女性添加他的微信再拍新的私密照、實施PUA等洗腦方式後、再給大量封口費……」
「**?」
於法醫愣了愣,說:「可是,剛剛我和陳主任在水壺裡的水裡只檢查到了相思子毒素,並沒有檢查到迷藥。」
「有沒有可能,王大柱今天並沒有打算犯案?」周警官疑惑問道,「畢竟這次的乘客有兩位。」
「……」
蕭景安默了默,他的視線在葉純清純精緻的臉上頓了頓。
他很清楚自己的漂亮青梅對一個男人的殺傷力——許多男人就喜歡這種看起來又純又欲、穿着小白裙的年輕女孩。
「不可能,再檢查一下車內的其他地方。」蕭景安說完,看向譚思。
奇怪的是,這個女人在聽到自己的丈夫是犯罪嫌疑人時,臉色只是變了變,與之前的瘋狂相差太大了。
「蕭隊,車上的一次性紙杯杯壁上有大量迷藥!」陳眷書匆忙地從3棟的方向跑過來,輕輕喘息着說道。
他邊說著,邊看向葉純:「幸虧剛剛葉神讓我把紙杯也拿去測一下,這提醒了我。」
周警官聞言,也想起了平台發過來的車內錄音。他連忙翻了翻后座的小抽屜,隨後喊道:「蕭隊,這些一次性紙杯都放在后座的一個小抽屜里!」
聽完,蕭景安腦中裏面立馬划過一道閃電。
原來如此。
「相思子,又名雞母珠,是一種常見的植物。它的種子因為色澤艷紅,常常被串成手鏈拿來賣。」
他看了看手機上同事發過來的消息,神情嚴肅地對譚晶道:「剛剛我讓小周派人搜查了被害者王大柱的住宅,也就是你們的住所。」
「警察在卧室中搜出了大量的相思子串成的手鏈,這些手鏈是你三天前在網上購買的。」
「你的電腦上還有網購記錄,廚房裡的一台小型研磨機器上有相思子種子粉末的殘留。」
「整顆吞服相思子的種子並不會中毒,但是,如果研磨成粉末,半顆種子的分量就可導致中毒。」
「要是沒有司機提醒,乘客是不會知道有一次性紙杯的。顯然,這些抹了迷藥的紙杯都是供給特殊的「目標」女性顧客。」
陳眷書接話道:「司機一般不會喝,但因為我們拒絕了,所以司機倒在自己的保溫杯中喝了。」
蕭景安看向譚晶的眼神逐漸鋒利起來:「迷藥是在紙杯上,他敢喝下,說明他認為水是乾淨的,或者說,水原本是乾淨的……」
「譚晶,作為王大柱的妻子,想在自己丈夫的水壺中下毒,想必很簡單吧?」
「你在說什麼?」
譚晶反駁道:「我那麼愛他,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?」
「你的確很愛他,所以,你的下毒目標不是他。」蕭景安慢慢道,「而是他的目標對象。」
「畢竟,水壺裡的水,本來就是他打算給女性乘客們喝的。」
「結果,陰差陽錯,那杯水反而被王大柱喝下。」
「什麼?!!!」
眾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譚晶。
「……」
譚晶慢慢低下頭去,再一次抬頭時,她彷彿換了一個人。
「是,我就是要毒死那些賤人!」
譚晶的臉色變得極其扭曲而瘋狂。
「誰讓那些賤人勾引我老公?不然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……」
蕭景安握緊了拳頭,俊朗的面容冷沉。
他怒斥着打斷道:「真是夠蠢了!你認為一個犯人犯案的原因是受害者的問題嗎?」
就像有些女人認為丈夫出軌是小三小四的錯一樣,她認為丈夫強姦他人是受害者們的錯誤……真是可笑!
蕭景安沒有再理會譚晶的接下來的話,等到了法庭上,這個愚蠢的女人休想靠律師來擺脫罪責。
「帶走!」
葉純看着這一幕,嘴角慢慢地翹起,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。
……
譚晶被周警官等人拷上「白金手鐲」、帶回了警局,圍觀眾人也逐漸散去。
「小純,你怎麼突然來這邊了?」蕭景安幫葉純把車後箱的行李箱搬下來,說道。
「蘭亭雅集快開始了,我過來這邊住一段時間,找找新作品的靈感。」葉純說道。
蕭景安挑了挑眉,臉上閃過一絲懷疑,「你確定嗎?上一年的雅集你也沒這樣。」
「這地方你5年前買下,而這幾年你來這裡的次數……」
「我一個巴掌都可以數得清。」
「這個問題,你不是很清楚嗎?」葉純看着他,眼裡全是無辜的神色。
她對外的形象一直是個畫畫的宅女。
「……你還是要多運動一下,」
蕭景安嘆了口氣,上下看了看葉純:「你這小胳膊小腿,看着就像是個脆皮。」
葉純的眼角抽了抽。
【你說誰脆皮?】
犯罪顧問系統不滿地在葉純腦里叫囂着:【我親愛的宿主,出手!讓這囂張的小子閉上嘴巴!】
「是啊,葉神,」陳眷書也在一邊絮絮叨叨道,「還是要多運動才好,我之前幾天幾夜不睡覺泡實驗室,結果暈倒了,還是要在晚上十一點前入睡為好,我們要珍惜自己的身體,才能投入到研究中去……」
「我媽也說,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,平時要多喝點菊花枸杞茶,養生好啊……」
不過幾步路,陳眷書就說了一籮筐的話。
蕭景安臉色僵硬起來。
他看向葉純,眼神示意:這傢伙真的是MS理工大學的教授?說好的理科男都很沉默呢?
他是當教授後才這樣,還是一直都這麼話癆?
葉純默默回望自己的竹馬:一直都這樣。
到了門口。
葉純問道:「要進來喝杯茶嗎?」
陳眷書想起了一些事情,回道:「我就不了,今晚還有點事。」
蕭景安把行李箱遞給葉純,本來想答應的,但忽然,一個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。
他接起電話,聽到對面接線員說的話後,神色漸漸嚴肅起來:「好的,我會去一趟。」
蕭景安對兩人道:「你們最近晚上不要外出,不知怎麼回事,最近的犯罪率……有些高了,京城似乎最嚴重。」
三人在門口分別。
蕭景安上了車,快速往案發現場而去。
他邊開車邊回憶着剛剛的毒殺案:司機的死有些蹊蹺。要是有兇手,怎麼可以確定司機一定會喝水壺裡原本準備給目標的水?
還有,自動駕駛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飆車、而門禁都恰到好處地升起……
想了一會兒後,無果。
蕭景安失笑地搖了搖頭:說不定只是系統抽風,司機的死只是個意外,說不定老天都看不過這強姦犯,要收了他,況且,案都結了,他還想這麼多做什麼?
真是當刑警當久了,看誰都是犯人。
……
目的地在人民三路,離紫山龍湖不遠,很快就到。
這是一條普通的小吃街。
蕭景安回神,想起剛剛接線員告訴他的話:報案人是一名環衛工,半小時前清掃大街時,在垃圾桶里旁的大黑袋中——看到了人的腳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