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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,出去。
廢話,他堂堂荒古大君,一統整個鴻荒的荒古大君,怎麼可以被困在這裡,他的江山在等他,他的子民還需他的庇佑,怎麼可以被困在這裡。
許是執念太深,感動了上蒼,紅線蜿蜒而來,爬上他的小指,順着他的血液想要流入心脈。
可是讓它失望了,這男人沒有身軀,只有魂魄,因此契約無法完成。
「同心契?」
在這紅線靠近他時,白於便感覺到了其存在,只不過任他怎麼扯拽,都無法將紅線拽下。
本君一生從未有過女人,哪來的妻子,哪來的同心契?
哪個混賬東西使了妖法害本尊!
憤怒在這紅線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後,結成網狀將他死死纏住,嵌入靈魂時,達到了高點。
恥辱,污點!
本君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賬東西!
白於恨得牙痒痒,氣勢洶洶地順着紅線來找元兇。
卻見得黑暗過後,恍如白晝的洞穴,以及躺在血陣之中熟睡的女子。
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,身形纖瘦,眉眼柔和,如春如玉,生得很是賞心悅目。
面色蒼白,唇無血色,墨發如瀑,一襲嫁衣也蓋不住裙擺腰身的血跡。
詭譎的紅線纏繞她的小指,這抹紅更襯得她膚色蒼白,脆弱的像紙糊的窗。
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白於沒了脾氣,只是在心裏更恨了那混賬東西幾分。
要不是這姑娘命大,可不就死了。
白於把地上的姑娘歸為自己的子民,這件事的受害者,既是子民便要悉心愛護,他揮手想要施法為這姑娘療傷。
然,什麼也沒有發生。
再試!
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。
他的靈力呢?
白於不可置信地瞧了眼自己半透明的手,這是怎麼一回事?
他怎麼只有魂魄在這兒,還失了靈力。
他那毀天滅地的靈力去哪了!
白於喪失了很多記憶,對此境遇十分茫然。
唯一的線索,便只有這連接了陰陽的紅線。
沈時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,夢裡又夢見自己在這個任務里輪迴數次,劇情一次比一次離譜,好不容易管理局的救援來了,結果說管理局人手緊,讓她加加班,反正她也沒受到什麼傷害。
驚起她一身冷汗。
「精神傷害也是傷害!」
沈時大口地喘氣,好不容易才從夢境的恐懼中掙脫。
拍拍胸口順下氣來後,沈時餘光瞥見一隻穿着裡衣的男子正盯着自己。
儘管這人眉目和善,長相俊俏,可那濃重的孽障提醒她,此人,不,是鬼魂,也是封印中的那個「禍害」。
白於見這姑娘醒了又做了噩夢,好心上前想安慰幾句。
剛靠近了一步,這姑娘就對他退避三舍,像是在避什麼禍害。
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不能跟子民置氣。
「姑娘,你先別怕。本君乃是荒古大君,統領鴻荒,不幸遭歹人謀害才被困至此,你放心,只要你告訴本君那歹人的信息,本君定會保你不死。」
這鬼魂的聲音很悅耳,如山間清泉,沒有多少帝王的威嚴,更多的是溫雅。
沈時聞言,不置可否。
荒古大君?
這個位面的背景故事裏確有此人。
相傳混沌時期,荒古大君在混沌中一統鴻荒,建立政權,可後來卻性格暴虐,昏庸無道,使得無數百姓苦不堪言。
不堪困苦的百姓請願微生殿離寰神女解救眾生。
離寰應願,與荒古大戰三月有餘,從蒼梧打到九重之外,最後犧牲自己與荒古一同形神寂滅,還天下安寧,史稱蒼重之戰。
荒古與離寰雙雙命隕後,天下二分。
修者以微生為首入主蒼梧,神州則以朔川為界,分為窮桑、南明。
「哦,所以呢?」
沈時沒有絲毫懼怕和敬畏之心。
就算真的是荒古大君,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,現在的大君也不足為懼,不是嗎?
「所以你不用怕,本君會護你周全,你只需告訴本君是誰在背後坑害本君即可。」
白於耐心地再複述一遍,覺得自己說得很明白清晰了。
沈時冷冷頷首表示自己理解,旋即回道: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……你再說一遍。」
白於以為自己聽錯了,也可能是這姑娘被嚇傻了才開始說胡話。
「我說,我不知道。」
「姑娘你不知道,那你來和本君締同心契?」
白於相信沈時的話。
這同心契怎麼可能是隨隨便便就能結下的,必然是她知道些什麼。
「我是被綁來火祭嫁山神的啊,山神大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