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臨一睜眼便是一片漆黑,不由得用手晃了晃。
「這是瞎了不成。」
話音剛落,一束強光席捲而來,月臨這才看清。這周圍都是一些艱岩硬壁,還有些許青苔附着,遠處空無一物,不難猜出該是某一處的崖底。
月臨撫了撫頭,有些許昏脹,扶着崖壁往那光亮處走近,直至走出才發覺這一片鬱鬱蔥蔥,有許多月臨叫都叫不出名字的草木,最底下便是一條溪流,雖不大卻細遠流長,一時竟也看不到盡頭。
月臨休息了一刻後,起身準備回到崖上。
這時才發現那一把玉骨扇正老老實實的在她旁邊,沉靜的彷彿不存在一樣,隱去所有鋒芒。
月臨展開玉骨扇,在那扇骨處刻着「綰扇」二字。
”你倒會擺懶。 ”
玉骨扇晃了晃,不置可否。
突然,月臨眉目間一陣刺痛,自己的靈魂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被拉扯,痛的月臨額頭上不禁泛出了冷汗。
而她身上的經脈也隨之根根斷裂,常人無法忍之痛楚,哪怕再冷靜自持的她,口中也難掩嗚咽。
月臨倚在岩石之上,渾身打顫卻又動彈不得,那般撕扯之痛讓她**出聲。
凌冽而又清脆。
扇中之前所吸納的星辰之力瞬間綻放,注入月臨心脈,一絲絲攀爬於經脈之中。
斷裂的經脈又根根縫合,星光所綻放出的藍色光芒緊密貼合於經脈,似藤蔓攀附,宛若一副盔甲。
不知過了多久,月臨才緩緩睜開眼,本就難以窺探的瞳目中更是一片死寂。
月臨細細打量這把綰扇,金玉絲線成墜,青色玉紗鋪面,以檀香芊芊骨,叫人說不出的靈氣美感。
她隨手晃了晃,這扇一反最初的沉寂,颯如鬆起籟,飄似鶴翻空,倒似個活物,月臨對此倒也沒什麼太多的表情,若這綰扇真是個俗物,她也不必大費周章的過來尋它。
如今雖不知何原因,但綰扇助她修復經脈,使其比以前更強韌幾分。
星辰之力萬分強勢,若是往常,月臨每每修鍊之時,都要集十分的注意,稍有半分的差錯,就可能會導致萬劫不復。
一股暖流流入心田,月臨頓時坐下吐納,如今哪怕是在白日,她也可以吸收星辰之力。
而她如今,經脈比起以往更為堅韌,哪怕再強大的星匯,月臨也可以通通吸納,再進行分割細化到各處。
如此逆天的變化,竟是這把玉骨扇帶來的。
而此刻月臨也難抑詫異。
或許是剛才耗費了過大的精力,綰扇身上的光芒盡失,好似一把普通的扇子。
月臨曾在幼時讀到過一本古籍,上面記錄了許多傳說而為現世的至寶,許多人都認為這本古籍是杜撰的。
但月臨清晰記得上面所記載的正有一把名為綰扇的玉骨扇。
那是上古時期天道大能所使用的法寶,其威力龐大,可活死人,重塑魂。
更有記載說,那位天道大能就是使用這把玉骨扇創造了當今的世界。
但傳說只是傳說,真相如何現在無人可知。
月臨知曉似這般神物都會有自己的靈識,她輕聲喚着,而扇子卻沒有絲毫反應。
月臨只好作罷。
將綰扇收好,別在腰間,便尋找回到崖上的出路。
這對月臨來講並不難,周身輕便,一俯身躍回了崖邊。
月臨四處掃視一下,這裡周遭景色大變,與最初登山時場景不同,月臨自是認為因異寶出世場景自然會有變化,這一幕甚是常見,所以她並不在意,往着山下行去。
這一路上,有碰到幾位農戶,除卻他們看到自己的目光有些許驚艷外並無其他,之前的那些恐慌害怕也都不見了。
但就算看到這些變化,月臨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,也根本不會深入去想,直到她在山底下一座小鎮子里才了解到。
這裡。
已然不是她之前所處的那個世界了。
這裡是一個全新的世界,而現在她所處的地方也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地界——北均國。
月臨孤僻清冷的性子,倒是不適應和那些百姓聊天打聽,所以她找到一家書局,才初步了解了這個世界。
如一般,這裡統分三勢力,北均國,松居山莊,風清郡,另外各大秘宗隱世眾多,自然不會如此詳細的出現在書上。
僅僅清楚這裡的功法修鍊與她原本的世界並無差異。
月臨勉強對此處有了初步認識,可這裡僅是個小鎮,所能了解的並不多。
她彷彿從未將任何一件事放在心上過,無論何時都是如此。
若說月臨如冰霜般,倒不如說她更像是玉石,不懂愛人之心,親情友情愛情皆無,也很少有能夠讓她提起興趣的事情。
她活着卻好似已死,死與活對於她來講都沒有任何意義。
所以她既不會求生也不會求死。
但這不代表有人可以侵犯她的權威,作為月昭國唯一的殿下,她的存在往往是令人寒慄的。
既來之則安之,月臨心態便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