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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呃…袁老師,您如何看待王岳恆選手說法?」
主持人花少站在舞台上,腦子也嗡嗡的。
身為專業主持人的他,迅速從大腦里過了一遍自己從小到大學過的歷史語文課本。
也沒能找到王岳恆所說的典故與詩詞來源。
那麼真相只有一個!
這個故事。
以及裏面涉及到的詩詞古語,全都是王岳恆臨場發揮,現編的!
這臨場演繹編纂水準!
放之龍國四海,恐怕再難找到一人與其匹敵!
放到古代,妥妥的文聖啊!
還去當什麼戲子。
要不是舞台上不允許說髒話。
主持人花少有衝動給王岳恆豎起大拇指來一句:「牛逼,太牛逼了!」
「這…」
袁紀祥猶豫了。
自己能怎麼看。
他能說剛才王岳恆念得好幾個詞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嗎…
甚至當聽到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時。
明知道是在打自己的臉。
他還是忍不住有跟着叫好的衝動。
但身為龍國國學院這種頂級藝術學府的教授。
袁紀祥又怎能因為年輕人的兩句話就認慫。
那樣太沒面子了。
「通俗文化作品也是要有傳播內涵的。」
「我們本場比賽創作主題是熱血,勵志,是缺一不可的創作成分」
「你這首《孤勇者》全程都在吹捧匹夫,宣傳個人英雄主義,固然有熱血的成分,但最主要的勵志意義何在?」
國學教授袁紀祥不甘心的反問道。
此話一出。
所有人又都心中一緊,替王岳恆擔憂起來。
跟制定文藝規則的國學大師談論藝術造詣。
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啊!
何況這還只是個二十歲高中學歷的流浪歌手。
他會怎麼回答呢?
還能舉出「陽春白雪」「下里巴人」這樣書本上都沒有的例子嗎?
略一思索。
王岳恆舉起話筒平靜答道:「三軍可奪帥也,匹夫不可奪志也!」
「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!」
「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濟天下!」
「嘩~」
聽到這從未耳聞的詞句,全場頓時再度嘩然。
王岳恆沒有理會觀眾們的驚訝與震驚,繼續着自己的解說。
「我創作這首孤勇者。」
「歌贊的是『秦時明月漢時關,萬里長徵人未還』默默無名為國征戰的匹夫,他們算不算英雄,算不算勵志?」
「歌贊的是『黃沙百戰穿金甲,不破樓蘭終不還』的勇者豪邁氣概,這,算不算是勵志?」
「沒有個人英雄主義的怒髮衝冠。」
「沒有煢煢孑立的『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里路雲和月』。」
「哪來的壯志飢餐胡虜肉,笑談渴飲匈奴血,何談民族振興與希望!」
「沒有人生自古誰無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匹夫決絕,英雄傳承。」
「我等怎會坐在這裡歌舞昇平!」
「勇士從來都是孤獨的!」
「偉大的是他們的事業,不朽的是他們的功勛。」
「夫聖人瑰意琦行,超然獨處!」
「我創作孤勇者,讚譽英雄,更讚譽無數孤獨默默奮戰的勇士!」
「包括現場每個有決心成為勇士的聽眾。」
「我們每個人應當能夠忍受孤獨,享受孤獨,為了夢想戰勝孤獨。」
「夏蟲不可語冰,燕雀安知鴻鵠之志!」
「哪怕我們不是站在光里的那個人,我們依舊是自己的英雄!」
「這,便是我創作孤勇者的核心內涵!」
「這,是我站在舞台上演唱這首孤勇者的動力源泉!」
舞台上的少年目光如炬。
此刻的他仿若化身降臨塵世的飄逸文聖,一副稍顯稚嫩的面龐上充滿堅毅神色。
亦如從異世降臨到舞台上的孤勇者,為夢想而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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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詩詞援引
宋玉《對楚王問》;陶淵明《飲酒·結廬在人境》;楊萬里《答張文潛詩》
《論語·子罕》;顧炎武《日知錄·正始》;《孟子·盡心章句上》
王昌齡《出塞》;王昌齡《從軍行七首》其四;岳飛《滿江紅·寫懷》
文天祥《過零丁洋》;《莊子·內篇·逍遙遊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