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燕手僵在半空，錯愕回過頭。
只見謝鶴宇牽着江安安站在門口，就像那天在醫院辦公室門口，他俊朗的臉冷的像冰雕。
可與之不同的，眼中多了想要把人吞噬的陰鷙。
「阿媽！」
江安安衝過去擋在明瑤兮面前，生氣的模樣像只小獅子：「壞女人，不許打阿媽！」
張燕悻悻收回手，結結巴巴地解釋：「馭城，我，我……」
謝鶴宇掃了她一眼，徑直走到明瑤兮面前。
眼底刻骨的寒意瞬間變成了溫柔：「沒事吧？」
明瑤兮搖搖頭，抱起江安安進了屋：「我的話已經說完了，剩下的你們自己說吧。」
『砰』的一聲，她關上了門。
謝鶴宇頓覺有絲不甘擦過心頭。
或許是因為明瑤兮不在，張燕又換了張無辜的臉：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，是明瑤兮先罵我，我才沒控制住……」
謝鶴宇看着她，語氣如冰：「她罵你什麼？」
張燕張着嘴，半晌回答不上來，而他眼中的毫不信任更是讓她不敢開口。
急切之下，只能擠出幾滴眼淚：「馭城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難道寧願相信明瑤兮，也不願相信我嗎？」
謝鶴宇突然覺得她不去當卧底真是可惜了：「我問你她罵你什麼。」
張燕啞口無言。
想着明瑤兮到底生沒生氣，謝鶴宇對她也失去了耐心：「我最後一次警告你，再來騷擾或造謠芳菲，我就把你和你父母身上的軍服扒下來！」
聽到這話，張燕臉色頓時慘白。
她爸是江父的部下，雖然年紀擺在那兒，但一直都沒立過什麼功，軍銜也不高，而她媽也只是衛生隊的衛生員。
謝鶴宇現在是團長，如果再立幾次功可能還會往上升，只要他一句話，他們全家的軍服可能真的就會被扒下來了！
「馭城……」
「滾！」
隔着門，明瑤兮捂着江安安的耳朵聽着外頭的動靜，心思百轉千回。
急促的腳步聲伴着哭聲遠去，門被敲響。
「芳菲？芳菲！」
聽着謝鶴宇略帶焦急的聲音，明瑤兮放開孩子，起身過去開門。
謝鶴宇見她一臉淡然，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，心莫名揪緊了下：「你……」
明瑤兮走了出來，轉頭朝江安安道：「安安，在裏面看書，阿爸阿媽說會兒話。」
江安安懵懵懂懂地點着頭。
關上門，明瑤兮徑直走過去坐下：「謝鶴宇，我剛剛想了一下。」
頓了頓，她深吸口氣：「我明天跟你回部隊一趟，把離婚報告打了。」
這話猶如道響雷在謝鶴宇耳邊炸開，讓他久久都沒反應過來。
他臉一沉：「為什麼？」
明明這些天兩人都很好，難道就因為張燕，她突然改變主意了？
面對那如炬的目光，明瑤兮下意識低下頭，左手抓着右手腕：「我不想因為你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。」
謝鶴宇握緊拳，上前坐到她面前：「如果張燕沒來，你還會說這句話？」
明瑤兮收緊手，聲音微啞：「會。」
她並不是一頭熱，而是聽到他們說話時，腦子裡突然閃過上輩子的畫面。
如果接受謝鶴宇，會不會因為張燕的存在而讓過去重演。
答案誰也不知道，她也不敢去想。
唯一能做的，只有遠離謝鶴宇。
明瑤兮努力忽略心頭的鈍痛：「安安我會照顧好，你還是他阿爸，要是想他也可以來看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，裡屋的門突然被拉開。
江安安跑過來撲進明瑤兮懷裡，放聲大哭：「不要……安安不要阿爸阿媽離婚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