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嗓音,因為這一聲嚎叫而撕裂出了疼痛。
我紅着眼,死死瞪着面前的男人,
怒意從內心迸發出來。
顧津城意識到了不對勁兒。
而我,已經先他一步,將房門反鎖上了。
他蹙眉,質問:「顧綿,你要做什麼?」
做什麼?
當然是報復了。
他神色緊張起來,要我拿出鑰匙。
我蒼白着臉,只是對他笑了笑。
他便沒了任何的忍耐性,伸手抓在了我的脖子上。
那時,他恐怕才意識到我無害的面容下,扮演着的是一個復仇惡魔。
那一股大力,幾乎將我的脖子擰斷。
但疼痛,也就一瞬間。
伴隨着他的一陣抽搐。
顧津城暈倒在了地上,身上還冒着被電擊後殘留的白煙。
哥哥一早就藏在這間屋子裡了。
帶顧津城過來,是我提出的計劃。
哥哥將手中的電棒扔到了地上,隨即過來檢查我的傷勢。
我告訴哥哥自己沒事。
接着,我熟稔的將藏在柜子里的繩索拿了出來。
此刻開始,顧津城被我和哥哥徹底控制起來。
將顧津城綁在椅子上後,哥哥讓我在門外守着。
他說,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他。
7
我很聽話的坐在門口,拿着抹布輕輕擦拭着溝壑里的百合花花葉。
房屋內,時而傳來顧津城痛苦的嗚咽。
那聲音,猶若歡樂的頌歌。
似要為母親的死譜奏出一個終章來。
鮮紅的污漬從門內緩緩流出來。
血腥的味道掩蓋了百合的清香,似是回到了母親死時的惡臭。
哥哥拔了顧津城的指甲,用強力膠布扯光了他身上的毛髮,剪掉了他作為男人最傲人的資本。
終歸只有男人才更了解男人。
哥哥明白怎麼樣的苦楚能讓顧津城折服。
顧津城難受得想死。
他幾次向哥哥求饒,讓哥哥一刀殺了他。
可哥哥從前就說過:死往往不能解恨,生不如死才能。
為了能更好的「照顧」顧津城。
哥哥帶着幾乎「絕症」的顧津城去做了親子鑒定,拿着報告合法辦理了為父親養老的手續。
顧津城的後半生都被鎖定在了這間屋子裡。
「你母親的死和我沒有關係,是顏子林顏子蕊非要保送名額,我才無奈去找你母親的!」
「當時我沒想過能夠說服你母親將保送名額給顏家,我只是來做做樣子,我當時還拿了五萬塊過來,我想讓你們能生活好一點。」
「放過我,放過我!我是你們的父親,我也真的愛過你們的母親,我罪不至此啊!我已經被顏思文那個女人踹了,我已經得到了懲罰啊!」
「你們怎麼能將所有的恨都歸咎到我的身上!我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。」
「當初是我拋棄了你們母親,可我走的時候也留下了不少錢,那些錢足夠你們母子三人一輩子衣食無憂,你們到底為什麼會過上這樣的生活,你母親是不是也有些責任在裏面!」
哥哥的手頓住了。
他從顧津城求饒的話語里提取到了些許信息偏差。
哥哥問:「你當時走的時候,留下了不少錢?」
顧津城抽着冷氣回應:「當時我在顏家拿了兩個項目,顏思文為了追我給了我很高的提成,短短几個月,我就掙了百來萬,我知道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不容易,所以我離開時,留下了這筆錢!」
「有什麼可以證明,你留下了這筆錢?」
顧津城艱難思索道:「銀、銀行有轉賬記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