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聽瀾醒過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摸自己的衣服還在不在。
站在床邊的柳之恆看到謝聽瀾的動作,也不驚訝。
她有自知之明,畢竟她有脫人家衣服的前科。
「別擔心,我沒碰你,我叫了隔壁的李叔過來,是李叔把你搬進來的。」
柳之恆有自知之明,她這個體質,要是碰了謝聽瀾,哪裡還能控制得住自己?肯定要當場把他給辦了,看來以後都得離他遠遠的才行。
謝聽瀾有些不適應,這女人竟然沒有爬她的床?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。
謝聽瀾看向站在一旁的柳之恆,不知怎麼的,竟然覺得她變得有些不一樣。明明還是那艷若桃李、嬌弱無骨的模樣,眼神卻清明如高山之雪,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柳之恆滿眼寫着的都是:少來沾邊。
剛才她在一旁等着人醒的時候,背誦了十幾遍大悲咒,這才把心裏那股躁動的熱火給壓了下去,現在已經是心如磐石了。
「謝公子,大夫來過,也開了葯,他說你是這段時間怒火攻心,積累到今日才氣病了。現在燒已退,只要你放寬心,好好歇幾天就會沒事的。」
謝聽瀾冷眼看着柳之恆,滿是不屑。
她來裝什麼好人?他怒火攻心不就是因為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么?
柳之恆端起葯碗,要給謝聽瀾喂葯,可謝聽瀾卻緊抿着嘴唇不肯喝。
好吧,她這是把人家搞得應激障礙了。
她是記得自己之前給謝聽瀾下過**來着,幸虧被謝聽瀾的小青梅及時發現,她才沒有得逞。
柳之恆放下藥,無奈地說:「不想喝就不喝,反正抓的葯我都放在桌上了,你若是不放心,等我走了,你自己重新熬。別跟自己身子過不去。」
柳之恆的語氣實在是冷淡,謝聽瀾着不知道怎麼的,覺得有點不舒服。
見謝聽瀾不肯跟自己說話,柳之恆就俯身對謝聽瀾拜了拜。
柳之恆用自己此生全部的演技,做出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。
「今日我才知道,謝公子竟然被我逼迫到如此境地,是我錯了。謝公子放心,逼迫你定下婚約本不是我的原意,我爹爹也已經跟縣太爺蘇清予厲霆琛好,我們的婚事先推遲一段時間。等到了合適的時候,我會找個時機讓父親主動來退親的,定不會叫公子為難。」
謝聽瀾看着柳之恆的眼神滿是譏誚,如果不是被柳之恆纏,他怎麼會落到惹上官司,幾乎要被毀掉一生的境地?
現在她倒是來裝好人了。
「你不想嫁我了?」謝聽瀾冷聲問。
柳之恆也看出謝聽瀾的心思,無奈道:「謝公子身負舉世無雙之才,不應該因為我囿於這一方小村莊,之前種種都是我自不量力,妄圖去夠那天上的明月,我也不奢望謝公子現在就原諒我們父女,只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,謝公子一定會看到我的誠意。」
謝聽瀾若有所思的看着柳之恆,似乎不敢相信,這些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。
她什麼時候,能說這麼長的話了?
謝聽瀾印象里,柳之恆只會胡言亂語,哼哼唧唧,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