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霍凜突然有了那麼點人性,秦棉還有些驚訝。
不過細想之下,霍凜雖然對她冷冷淡淡,但是畢竟出自豪門世家,從小受的是紳士教育,即便此刻的女伴不是她,霍凜還是會這麼做的。
車子后座的空間很大,以上策劃,秦棉就側靠在車窗上,微俯下身子去揉發酸的腳踝。
后座的擋板早已升了起來,藉著車內暖黃色的燈光,霍凜根本不需要刻意,側過頭就可以瞥見她胸前旖旎的風光。
霍凜眉間輕蹙,移開了目光,緩緩開口,「紀三少和你說了什麼?」
揉着腳踝的手一頓,她撐起身子側頭看身邊的男人,還是那副樣子,只留給她一個英俊冷硬的側臉。
「他能跟我說什麼?」她牽動嘴角,語氣裡帶着適宜的疑惑。
她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劇情,原文中並沒有提及她曾和紀程頤做過同桌的事情,甚至連紀程頤這個名字都沒出現過。
霍凜看她一眼,聲音微沉,「秦棉,生意上的事,你不用操心。」
對於這麼一個私生子,霍凜自然沒有放在眼裡,只不過,他在和紀程頤短暫地接觸中,便覺得此人並不是什麼善茬,再加上如今紀家內鬥眼中,必定會牽連到其他人。
霍凜不想趟這趟渾水,自然要提醒秦棉。
在他眼裡,秦棉美則美矣,卻腦袋空空,極容易被人哄騙。
原來只是為了這個,是她想的太多了。
秦棉點頭,轉頭看向了窗外。
就算霍凜不提醒,她也會遠離紀程頤那條瘋狗的。
……
回到別墅時,徐姨還未休息,剛給秦棉放好了洗澡水。
一進別墅,秦棉就將披在身上的外套隨意往沙發上一扔,直接奔向房間了。
那西裝外套,就當著徐姨和霍凜的面,皺巴巴地躺在了沙發上。
徐姨清了清嗓子,有些尷尬地看了眼霍凜,轉移了話題,「先生,廚房裡煮了解酒湯,我給您端過來。」
看着那件隨意扔在沙發上的外套,霍凜不可避免地皺了下眉,神色有些複雜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總覺得最近的秦棉好像有什麼不對。
將醒酒湯一口飲盡之後,霍凜拿出手機,給方舟發了一條信息。
……
第二天,秦棉一覺醒來,已經天光大亮。
簡單洗漱過後,她才拿着手機下樓吃早餐。
霍凜那個工作狂早就已經回公司了,現在整個餐廳就只有她一個人。
剛喝了口牛奶,手機便響了起來。
她拿起來一看,連忙咽下了口裡的牛奶,清了清嗓子,換上笑容,才接起了電話。
「喂,爺爺。」
「棉棉啊,聽老紀說昨兒阿凜帶你去紀家的晚宴了?」
電話那頭老爺子中氣十足,聽起來心情不錯。
不是爺爺奶奶讓霍凜帶她去的嗎?
秦棉愣了一下,雖然不知道霍凜葫蘆里賣的什麼葯,但還是甜甜地回應老爺子。
聽得出來老倆口那邊對於霍凜的做法很是滿意,老兩口先是關心了一下秦棉最近的生活,然後又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兩人最近的發展,最後再秦棉模稜兩可的回答里掛斷了電話。
霍公館。
「這回委屈棉棉了。」穿着旗袍的老太太嘆了口氣,對於孫子的做法實在是不贊同,「好在棉棉這孩子不記阿凜的仇。」
老爺子也跟着嘆了口氣,將手機放到一邊,「老秦把唯一的孫女兒託付給我,是想讓我護着這孩子,但是現在,我也不知道將他們二人綁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個錯誤。」
老爺子嘴裏的老秦,是老爺子的老戰友,也是好兄弟,當年老秦為了救他,斷了一條腿後便退伍回了家鄉,兩家多年來也並未斷了來往。
不過後來霍凜父母出事,霍凜漸漸長大,兩家的來往漸漸少了些。
他們老霍家也不是什麼忘恩負義之人,也曾多次帶著兒孫去老秦家鄉探望過,那時候秦棉還是個抱在懷裡的奶娃娃。
老秦斷了腿,在老家並沒有說上媳婦,撿了個棄嬰,這孩子也還算有出息,考上了大學,進了研究所,娶了導師的女兒。
只不過這兩夫妻醉心研究,這孩子根本沒怎麼管過,一直都養在老秦身邊。
這老秦要不是得了病時日無多又不放心兒子兒媳,也不會有後面將秦棉託付給他這件事。
「就我倆操心有什麼用?兒孫自有兒孫福!」老太太手搭在老爺子手背上,輕輕拍了兩下,「過幾天叫他們回來一趟。」
用老爺子的話說,他這個年紀,已經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唯一的孫子能給他們生個重孫出來玩玩。
他們自然是盼着孫子孫媳關係好了。
……
對於爺爺奶奶的打算,秦棉一概不知。
這會兒,她正裹着羽絨服,端着一大碗貓糧給別墅區的流浪貓喂貓糧。
她從小就喜歡小貓小狗,讀書的時候在手頭寬裕的時候也會喂喂學校里的小流浪。
後來嫁給了霍凜,搬進了別墅區,散步的時候也會看看周邊有沒有流浪貓流浪狗。只不過這邊的物業很是敬業,一般見不着什麼流浪狗,倒是有幾隻小貓。
起初她也是想收養的,只不過在知道霍凜對貓毛過敏之後就沒有了這個想法。
畢竟在那時候,她一心都想着霍凜。
幾隻小流浪對於秦棉很熟悉,在聽到秦棉的呼喚後,從四處跑了出來,圍在秦棉的腳邊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