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二章:初次遇事

第三章:業障妖瘤

  我我我……
  我愣在了原地,甚至雙腿開始不自覺的發抖。
  這……怎麼會是個真人?
  而且他不應該是一個白髮老者嗎?
  現在又怎麼會像個絕世美男一般,站在那片看不清的白煙之中呢?
  我都嚇傻了,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。
  只是,他好像比我想像中要年輕許多許多。
  我一直以為我們家仙堂里供奉着修為幾千年的狐仙,應該是個老頭子呢!
  最起碼比我爺爺還要老,頭髮還要白,後背還要弓才對。
  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,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,又或者說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啊?
  可就在我揉眼的功夫,眼前那片白霧消失了,剛剛那個身影也不見了。
  我吃驚的用力眨了眨眼,往前跑了幾步,站在供桌前反覆尋找剛剛那個身影。
  可周圍卻什麼都沒有了,就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過那般。
  「溫幼姝?」
  這時從紅布底下再次傳來剛才那陣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。
  「啊?」
  「做本尊的弟子就必須聽本尊的話,從今日起你就不必回學堂了,只管接手家裡的醫藥堂,好好治病救人。」
  以前我媽提這要求的時候,我都可以下意識的說出反抗的話,可是現在我卻不具備任何回絕的力量了。
  「哦……」
  我小聲的回答了一句,但心裏還是「撲通撲通」的跳個不停,彷彿這顆心想從我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。
  「平時你看不見我,但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,或者醫術方面有難以攻克的瓶頸,你都可以來仙堂打一把香,默念牌位上的名字,我就會出現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  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狐仙,包括今天也是沒能有幸看到他的臉,但聽他的聲音,還有我的直覺告訴我,這個男人一定長得面若冠玉,目若朗星,美得不像話那種。
  「溫幼姝,我說話你可聽到了?」
  我被對面突然冷冽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,嚇得我差點雙腿一軟就跪到那仙堂的蒲團之上。
  「聽……聽到了。」
  我怯懦的回答了一句,眼神仍舊好奇的向那紅布底下打量。
  「現在你可以掀開紅布了,在我的雕像下面壓着幾本醫書,還有一本是用來解決邪病的,你都要倒背如流了!」
  他的聲音毋庸置疑,而我也是反應敏捷的一把掀開了紅布,要知道,打我幾歲記事起,就沒有一天不想知道這紅布底下是什麼的!
  紅布一掀開,我就傻眼了!
  那尊狐仙的雕像,火紅的皮毛,長長的尾巴,還有那張人臉,簡直絕美倫比。
  難道這就是胡九燁的真容?
  緊接着我就看到了雕像下面果真是壓着幾本書。
  書上的字跡有些已經磨損嚴重了,而且是幾本沒有名字的書。
  我簡單翻了幾頁,發現和我在學校里學的不太一樣,瞬間皺眉有些覺得為難。
  「來日方長,你且慢慢悟吧!」
  「可是我看都看不懂啊!」
  我對着牌位,對着雕像,甚至連供桌的桌子腿我都對着說了半天,卻再也沒得到胡九燁的回應。
  就這樣,他把幾本書扔給我以後啥也不管了!
  我努力捋清這其中關係,又讓自己在最快的時間內接受現在的事實。
  我成了我們家醫藥堂的接班人,也成了這狐仙的出馬弟子,替他出馬治病救人,看邪病,管陰事兒!
  這些以前都是我爺爺做的,但是爺爺基本都是隱藏這些本事,只是簡單的治病救人,就生怕惹上什麼事,再擔上莫須有的罪名,殃及家人。
  可這次即使小心翼翼一輩子,還是被人一夜之間都害死了。
  按照鄉親們的提議,我應該離開這兒繼續去城裡上學,忘記這裡的一切,
  但我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聽胡九燁的,留在這烏梟鎮繼承我們家醫藥堂,城裡我是萬萬不回了,而且家仇也必須要報。
  所以從這天起,我就將醫藥堂里里外外都收拾清楚了,牌子也重新掛了回去。
  雖然我今年才二十歲,可也是個成年人了,若換在幾十年前,那女子十五歲就及笄了。
  包括從仙堂里拿出來的那幾本書,雖然和我在學校里學的背道而馳,但我也仍舊沒日沒夜的研究着。
  如此一來,幾天下去了,我再也沒見過那隻狐仙出現。
  而鎮上的人來來回回從醫藥堂門口過,也是指指點點,卻沒一個人找我看病拿葯。
  這本就在情理之中,我家裡突然生出這麼大變故,又是明知道得罪了上面的人,鄉親們怎麼敢踏這個門檻?
  而且我又這麼年輕稚嫩,誰又相信我的醫術?
  可即使我學的是西醫,但是畢竟受家族影響,對於中醫也不是一竅不通,簡單的看病拿葯還不難,行針走穴也是略懂。
  但就在醫藥堂開門問診的第十天夜裡,我見又是一整天沒人,於是在天黑之後帶着幾分失落的情緒打算關門睡覺。
  這時就衝進來了幾個人,突如其來的狀況直接給我嚇了一跳。
  反應過來以後才發現是烏梟鎮的商會會長,隨之而來的是他的夫人和兒子。
  「快快快,快關門!」
  他們一進來,這個殷會長就命令他夫人將我醫藥堂的門關上,再看他懷裡的男孩子,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。
  我來不及管他們,而是直接上手把脈。
  「溫家閨女,我這是沒辦法了,才來找你,你可得救救我兒子,現在你爺爺不在了,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。」
  殷會長一直在旁邊求我,表情也是急的不行了。
  我替他兒子把脈,卻未發現任何不妥,可卻出現了一根理論上不應該有的脈搏,且跳動的飛快。
  我眉頭一鎖,轉臉問到旁邊的殷會長,「他這是怎麼了?好好的就意識不清了?」
  殷會長見實在沒辦法了,這才一把掰開他兒子的嘴,眼神有些糾結的讓我看他兒子嘴裏長的東西。
 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時,登時嚇了一跳,驚呼一聲,險些跌倒在地上。
  這……
  怎麼會這樣呢?他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