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黑子都懵逼了,他掙脫開張鐵柱,摸了摸他的腦門。
「你特么凍傻了?」
劉黑子獃獃的問道。
張鐵柱不信鬼神這可是出了名的。
怎麼會突然想要算命了?
「特么的,別和老子廢話,趕緊帶我去!」
張鐵柱急的很,他力氣很大,繼續拉着劉黑子就走。
不管劉黑子怎麼說,張鐵柱都不撒手。
最後劉黑子拗不過他,也看出了張鐵柱真有事,只能放下手中的工作,跟着張鐵柱走了。
當兩人走後幾十分鐘。
這家木器廠老闆出來氣的破口大罵。
大鋸手臨時跑了,這讓他着急忙慌去哪找人的?
最後無奈,只能他自己上了。
……
劉黑子原本打算騎單車去的。
小鎮不大,有一台單車去哪都方便。
張鐵柱也有一台,平時上班就騎單車。
但現在不行,他急啊,而且腿上還有傷,決定還是打車吧!
打車對他這種窮逼可是件稀罕事。
這讓劉黑子更吃驚了,知道張鐵柱肯定是遇見大事了,都捨得打車了。
但這一路並不太平。
最初碰見幾輛的士都拒載,原因是嫌棄劉黑子穿的太髒了。
工廠幹活身上的確臟,劉黑子出來的急還穿着工作服呢,上面都是鋸末子,這些的士都不愛拉。
被拒載了幾輛後,張鐵柱急了。
攔下一輛車直接上去,司機攆也不下車,最後無奈,司機只好送了。
可沒想到,走到一半的時候,車胎突然扎了……
司機罵罵咧咧,感覺晦氣的很。
張鐵柱和劉黑子下了車,車費也沒給就走了。
沒到地方,為什麼給錢?
兩人又打了一會車,可一個停車的都沒有了。
最後無奈,張鐵柱說道:「黑子,走着去吧!」
「行吧!」劉黑子領路。
他要帶張鐵柱去的大仙家也在小鎮北邊。
和老王頭家離的還不算太遠。
這個算命先生叫:李長偆。
名字雖然老氣橫秋,但歲數並不算太大,只有40歲左右。
李長偆家院門沒鎖,兩人直接進了屋裡。
進屋之後,裏面既是大廳又是堂口。
一張和老王頭家差不多的紅堂單,但李長偆家裡沒供奉神像,卻有一張藍色的堂單,上面也寫了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「李大師,最近忙不?」
劉黑子笑呵呵道。
剛剛在路上,張鐵柱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他了。
他也知道現在張鐵柱的處境。
「還不錯,劉大成,你怎麼來了?有事?」李長偆見了劉黑子臉色有些不自然。
張鐵柱打量起了李長偆,將對方臉上不自然的一幕盡收眼底。
他估計……這李長偆是回憶起來喝泔水的事了吧?
「那個,是有點事啊,我這兄弟……」劉黑子將張鐵柱推到身前,笑呵呵的說道:「李哥,你看看他……是不是中邪了。」
「嗯……中邪?」李長偆上下打量起了張鐵柱。
張鐵柱被看的渾身不自在,但還是強露出一臉尷尬的笑容。
李長偆憋了半晌,說了一句:「我沒看出啥來,等我上了香,叫俺家老仙上來瞧瞧。」
「……」
張鐵柱無語啊。
啥也沒看出來,那你一直盯着瞅啥呢?
但現在肯定是不能翻臉。
李長偆沒先去上香,而是大喊了一嗓子:「小翠,來活了。」
「哎,來了,來了……」
內屋走出來一名長得十分水靈的女人,看年齡約莫30左右,皮膚細膩光滑,動靜甜美可人……
張鐵柱詫異,在劉黑子耳邊小聲問道:「這是他妹妹?」
計劃生育執行是在二十多年前,按李長偆年齡看的話,他有個親妹妹很正常。
「不是……這是李哥他媳婦。」劉黑子小聲道。
張鐵柱震驚了。
這麼漂亮?
而且還這麼年輕?
小翠來了後,便站在一旁,也不吭聲。
張鐵柱去上香,這傢伙先給紅堂單上,完事之後又給藍堂單上。
張鐵柱留意了下,兩個香爐碗,每個香爐碗都插了12根香。
和老王頭一樣。
做完這些後,李長偆重新回來坐下。
他的臉色現在變得有些不對勁,蒼白無比,額頭上還冒出一層汗珠。
這可不是裝出來的。
這傢伙剛上完香就這樣了。
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。
忽然,李長偆劇烈顫抖了起來,渾身直抽搐,甚至開始翻白眼了。
「這……他,他這沒事吧?羊癲瘋?」張鐵柱急聲道,想衝過去幫忙,他害怕李長偆羊癲瘋咬到自己舌頭。
劉大成急忙攔住了他:「別亂來。」
小翠輕笑道:「沒事,只是仙家上身了而已。」
「哦,哦。」
張鐵柱點頭。
這李長偆仙家上身和老王頭差距還真大啊。
反應太劇烈了。
這根本就是羊癲瘋啊!
原本張鐵柱以為羊癲瘋就夠癲狂了。
緊接着……李長偆還在地上打起滾了,邊打滾嘴裏還邊哭。
「我死的好慘啊……啊……」
「好冷,好冷……下面好冷,死時候沒穿衣服,凍死我了……」
「想要媽媽,想吃糖……」
「……」
李長偆嘴裏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,有老有少、有男有女……
每次換一種聲音,李長偆就會露出不同的表情,但這些表情都有一個共同點,那便是:痛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