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4章

第5章

「失敬,失敬。」

「原來是新科榜眼,我說是誰那麼牛氣衝天,不拿正眼瞧人,感情是這一科的新科老二啊,佩服,佩服。」

李子墨笑嘻嘻的拱了拱手。

噗嗤。

他話音剛落,一旁的郭凌軒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。

將門子弟素來張口葷素不忌,而一句老二,在軍伍中代表的意思就只有一個而已。就連身旁的韓成秋兩人也是哈哈大笑。

顯然,新科榜眼陳孝儒也是知道這層意思,陡然聞言,頓時滿臉漲紅。

他有心反唇相譏,可話到嘴邊,卻一句也說不出。

半晌。

「粗俗,陳某不屑與爾等粗鄙武夫一般見識。」

「若是識趣,就乖乖離開,否則若是一會魚花魁駕到,爾等武夫污言穢語污了眼,那才叫丟人現眼,哼。」

陳孝儒拂袖就要離開。

「粗鄙武夫,倒是好大的口氣!武將吃你家大米了?沒有武夫鎮守邊疆,輪得到你這個耍筆杆子的在這耀武揚威?」

「當個老二還當出威風來了,你若是個狀元,那李某還敬你一分,可惜,你就是個老二。再者說,倚紅樓開門做生意,哥幾個是掏了真金白銀的,因為你一句話,哥幾個就要走,傳出去還以為哥幾個怕了你。」

「魚花魁就算生的花容月貌,你又怎知,我等見不上這一面?」

李子墨開口道。

聞聲,李子墨還沒覺得怎麼樣,倒是一旁的女婢和賓客瞪大了眼睛。

他們面面相視,心道李子墨這群混吃等死的武夫到底是發了什麼瘋,才會在倚紅樓中撒野,誰人不知道,魚花魁開門迎客,考校的是文名?

幾個仗着先祖餘蔭囂張跋扈的武二代,這是搞的哪一出?

「子墨,要不,咱還是走吧。」

向來鼻孔朝天的郭凌軒訕笑一聲,壓低了聲音說道。

就連他也沒想到李子墨會鬧上這麼一下。

將門之後,若說舞槍弄棒,舞劍騎射,那他郭凌軒就沒怕過誰,可這魚花魁見客,考的可是文名,甭說他目不識丁,恐怕就算四人加起來認識的大字也都不超過一籮筐。

何況,這TM還是高端局。

若是真的由得李子墨胡鬧,那郭凌軒可以保證,恐怕要不了半天功夫,這事兒就得傳遍應天府,到時候自己個兒還不得回家把板凳跪穿?

走?

那不能夠。

李子墨撇了撇嘴,壓根就沒放在心上。

若是正兒八經的做八股,考經義,堪策論,那李子墨絕對不帶多呆片刻的,可這裡可是倚紅樓,文人雅士附庸風雅的地方。

頂多就是無病**的詩詞歌賦也就到頭了。

就算真的超出能力範圍,到時候裝個B,尿個遁,李子墨還是相當拿手的。

他也算是想明白了。

不是讓我當駙馬嗎?

那我就當給你們看,畢竟,抗旨不尊可是殺頭的罪過。自己一個侯爵之子,還沒資格和九五之尊談悔婚,但若是公主悔婚,那就怪不得我了吧。

畢竟,咱也是受害者不是?

而目前,就是最好的時機。

誰讓這新科榜眼湊上來挑釁呢,咱少年人意氣之爭不過分吧,若是真的抱的美人歸,遭到了公主的嫉恨,怒而退婚。

那干老子什麼事兒?

就算那位平陽公主心大,不在意這個,自己個兒了不起就當是請了一尊大佛回家供着,每日就當燒香拜佛了。

「笑話,粗鄙武夫也想見魚花魁花容月貌?當真貽笑大方。」

「魚花魁四藝超絕,更是名滿天下的才女,一身才學,就連陳某也望塵莫及。昔年,魚花魁出門迎客,曾出一千古絕對,坦言若是有讀書人能答上,便可做其入幕之賓。可憐天下多少讀書人廢寢忘食,都無法對出工整下聯。」

「你一介粗鄙武夫,有何資格妄言能做花魁的入幕之賓?」

陳孝儒倨傲道。

隨即,他伸手一指,卻早有心思機敏的龜奴爬上三樓,手中扯開掛在欄杆上的紅綢,隨即,一行清麗娟秀的字體灑落下來。

宣紙上:

煙鎖池塘柳!

五個大字頓時映入眼帘。

一旁的郭凌軒眼前一黑,扯着李子墨的袖子就要往出走,就連韓成秋兩人也是如坐針氈。媽的,這幾個字他們認得,可既然是對對子,哪裡有那麼簡單。

只是這五個字的上聯落在李子墨的眼中,他卻是眼前一亮。

媽的,這花魁有點東西啊。

單看其能做出這上聯,李子墨就知道,若是論真才實學,恐怕他拍馬屁也趕不上。但是他是誰,那是揣着五千年華夏歷史走過來的作弊者。

這不是小菜一碟嗎?

「子墨,咱走吧,趕緊開溜,也總比丟人現眼好。」

陳誠錢開口勸。

「為什麼要走?我倒是還想問問你們,這麼簡單的玩意,犯得着愁眉苦臉?」李子墨佯怒的瞪了郭凌軒等人一眼,見狀,陳孝儒冷笑一聲,心道匹夫就是匹夫,如何看得出這上聯的精妙?

其中暗和五行,金木水火土,難於登天。

多少大儒都對此敬而遠之。

而你一個將門子弟,竟然口稱其簡單,簡直滑天下之大稽。

陳孝儒冷笑一聲,靜靜的瞧着李子墨丟醜,後者卻毫無所覺一般,抬腳就走了過去,一旁的小廝適時的遞上筆墨。

李子墨提筆揮毫,一蹴而就。

宣紙鋪開,

陳孝儒忍不住樂出聲來,宣紙上的字體歪歪斜斜,如同蝌蚪一般,難登大雅之堂,只是他定睛細看,頓時大吃一驚。

紙上寫的:

炮鎮海城樓!